投票前後 7 天內「作票」謠言影片在 TikTok 傳播超過 YouTube

摘要

• 2024 選前「作票」謠言為 LINE 謠言排行榜第 22 名，多個國民黨、民眾黨支持者群組中也流傳多個版本「作票」謠言 DA.66，謠言在選後則持續在 LINE、Facebook、YouTube、TikTok 跨平台傳播。
• 投票前後 7 天內（1 月 10-16 日）提及「作票」的 TikTok 影片數及觀看次數皆超過 YouTube。
• TikTok 影片普遍質疑「作票」，YouTube 影片則有不同觀點。YouTube 觀看數前 10 名影片包含質疑、反駁「作票」不同觀點，而 TikTok 前 10 名的影片則立場一致，全為質疑「作票」。
• TikTok 平台上提及「作票」的影片至少有 469 則、觀看總數超過 166 萬次。觀看總數第 1 名的頻道「客觀的鄉民 666」（@yes666ok）於選前 2 週創立，選後發布影片皆為「作票」相關；觀看總數第 2 名的頻道「Zhen 甄 動漫推薦」（@jenny_0725_jenny）長期發布動漫相關影片，選後則發布 4 則「作票」相關影片。
• 投票日 1 月 13 日當天，TikTok 平台上出現為柯文哲拉票的影片，應屬違法，例如 @siang007 @a06_150 發布的影片。
• 1 月 17 日中選會宣布將造謠案件移送檢警司法機關查辦，其後，TikTok 觀看數前 10 名影片已有 8 部影片刪除。
• YouTube 平台上提及「作票」的影片至少有 429 則、觀看總數超過 156 萬次。觀看總數第 1 名的頻道是質疑「作票」的「Bit King 比特王出任務」，觀看數是第 2 名的 3.29 倍。觀看總數第 5 名的影片「勾起你心中的惡」則是在選前 1 天就開始討論「作票」。
• 網紅影響力不亞於新聞媒體，應負同等社會責任。多位網紅、網路節目帳號（如「愛莉莎莎」「小哥哥艾里」「阿華田的美食日記」「葉式特工」「邏輯思考 有一說一」「反骨男孩」）傳播證據不足的「作票」謠言、陰謀論，在被查核為錯誤後也未道歉、更正，以傳播錯誤訊息獲利，同時讓公共討論的風氣變得更糟，讀者應予譴責。
• IORG 研究員人工觀察的 15 個跨黨派 LINE 群組之中有 9 個群組自投票日起出現「作票」相關訊息，提及「作票」的 YouTube 及 TikTok 影片在國民黨、民眾黨、統促黨支持者群組之中流傳。各群組在討論後，多以「沒有大規模作票」「開票流程瑕疵需要檢討」為主流意見。
• 選務瑕疵不等同作票，沒有作票也不等同沒有選務瑕疵。各地投開票所的開票過程瑕疵、電視台計票技術問題，皆不等同「作票」，相關影音紀錄也不應解讀為「作票證據」。
• 人工開票的目的就是公開、透明，成本高、難以完全按照流程，但好處就是人人都可以監督開票過程，協力確保正確無誤。被詮釋為「作票證據」的各種影音紀錄可以正面解讀為台灣選民對選舉公正的高度重視，選務機關及政府的責任在於清楚說明、改善流程，政治人物的責任是協助溝通、不以「假訊息」簡化現狀，而公民的責任則是理解現行開票流程的實務，理解「作票」的可能性非常低，不錯誤解讀、不放大極端言論、不傳播陰謀論。

資料來源

YouTube 頻道

• IORG 華語資訊環境資料庫備份約 16 萬個華語 YouTube 頻道資料，在時間區間（1 月 10-16 日）內共有 429 部 YouTube 影片在標題、簡介或影片內容提及「作票」或「做票」。

TikTok 頻道

• 以「作票」或「做票」為關鍵字搜尋，共有 459 部 TikTok 影片獲得平台推薦，來自 266 個 TikTok 頻道。
• 備份 266 個頻道 2020 年 1 月 1 日起所有影片的詮釋資料（metadata）共 41,522 部影片。
• 有 520 部 TikTok 影片的標題或敘述提及「作票」或「做票」，其中 469 部為 1 月 10 日以後發布。

Facebook 公開社團

• 備份 Facebook 公開社團「「選務改革」」（名稱包含引號）的貼文，該社團共有 7,867 位成員，約 380 則貼文（以 1 月 18 日計），貼文多為影片，部分來自 YouTube，部分則來自 TikTok。
• 該公開社團曾多次改名，1 月 14 日成立名稱為「開票程序不公不正不能忍了」，而後改為改為「反作票大革命」（14 日）、「開票程序不公不正不能忍了」（15 日）、「選務改革」（15 日）。

Cofacts 真的假的

• 以 Cofacts 真的假的 API 於每日凌晨 3 時備份前日群眾協力回報的訊息內容及查詢次數。

YouTube「作票」影片 – 非新聞媒體影片數量多、觀看總數也高於新聞媒體頻道

• 1 月 10-16 日共有 188 個頻道 429 部 YouTube 影片提及「作票」，觀看總數至少為 15,612,400 次。
• 230 部影片來自新聞媒體（包括政論節目）頻道，觀看數為 6,463,009 次，另外 199 部影片則來自非新聞媒體頻道，共 9,149,391 次觀看，數據顯示 YouTube 平台上提及「作票」的非新聞媒體影片獲得較廣泛的傳播。
• 提及「作票」的（觀看數）前 10 名 YouTube 頻道，一半為新聞媒體頻道，一半為能網紅或網路節目「Bit King 比特王出任務」「異色檔案」「呱吉」「百靈果 News」和「攝徒日記 Fun TV」，其中「比特王」質疑「作票」，而「異色檔案」「呱吉」「百靈果」「攝徒日記」則駁斥「作票」的相關質疑或指控。
• 觀看次數前 10 名的影片皆發表於投票日或之後，唯第 5 名來自「勾起你心中的惡」頻道的影片發布於選前 1 天。

TikTok「作票」可疑帳號 – 選前新開帳號討論政治、選後發布和頻道主題無關的「作票」影片

• 1 月 10-16 日至少有 173 個帳號 469 部 TikTok 影片提及「作票」，觀看總數至少為 16,604,208 次。
• 173 個帳號之中有 35 個帳號在 1 月 10 日以後開設並發布「作票」影片，這 35 個頻道在 1 月 10-16 日間共發布 166 部影片，總觀看數為 2,154,248 次；其中 103 部提及「作票」，提及「作票」影片觀看總數為 1,972,364 次。

• 提及「作票」的 TikTok 頻道按成立時間可分為 A. 開設已久 B. 選前開設，按影片內容可分為 1. 長期發布政治或選務相關影片 2. 長期發布無關政治影片，選後則發布「作票」影片。
• 第 1 種可疑帳號是選前（2 週或更近）才開設、發布影片幾乎完全和政治、選務、作票相關、近期刪除大量影片或直接刪除帳號的 TikTok 頻道，例如「作票」影片觀看總數第 1 名的頻道「客觀的鄉民 666」（@yes666ok）。
• 第 2 種可疑帳號是開設已久、內容長期無關政治、在選後卻開始發布「作票」相關影片、而後刪除「作票」相關影片的 TikTok 頻道，例如「作票」影片觀看總數第 2 名的頻道「Zhen 甄 動漫推薦」（@jenny_0725_jenny）長期發布動漫相關影片，選後則發布 4 則作票相關影片。
• 1 月 17 日中選會宣布將造謠案件移送檢警司法機關查辦，其後，TikTok 觀看數前 10 名影片已有 8 部影片刪除。

TikTok「作票」影片數量及觀看數皆高於 YouTube，立場一致質疑「作票」

• 現有資料顯示，TikTok「作票」影片數量為 YouTube 的 1.09 倍，觀看數則為 1.06 倍。
• 相較於觀看數前 10 名的 YouTube 頻道及影片內容包含質疑及反駁「作票」的不同意見，TikTok「作票」影片則立場一致，皆為質疑作票。

TikTok 帳號於投票日當天發布影片為特定候選人宣傳，應屬違法

• TikTok 帳號 @siang007 @a06_150 於投票日當天發布影片，包含為特定候選人拉票宣傳的內容，應屬違反《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》第 50 條第 1 項第 2 款。
• TikTok 帳號 @siang007 於 1 月 13 日 0:03:33 發布影片「#凱道#凱達格蘭大道 #凱道遊行 #選前之夜 #民眾黨 #台灣總統 #柯文哲市長 #吳欣盈 #柯文哲 #拜票的日常 #民眾 #監票 #白色力量 #投票 #拜票 #國民黨 #侯友宜 #民進黨 #賴清德 #做票 #藍綠一家親 #菜英文總統 #趙少康又口誤 #趙少康」
• TikTok 帳號 @a06_150 於 1 月 13 日 03:27:17 發布影片「凱達大道 破30萬人 線上觀看破 38萬人！！ 阿北 明天一定盈 🥇🥇🥇☝️☝️☝️☝️☝️ 義無反顧 拼一次❤️ #柯文哲 #民眾黨 #柯盈配👍 #流量交出來 #承諾 #柯文哲後援會 #2024下架藍綠 #監票才能防止作票 #選舉文宣」。

網紅協助傳播「作票」謠言、陰謀論，以傳播錯誤訊息獲利，破壞公共討論風氣，應予譴責

• 網紅「愛莉莎莎」於投票日（13 日）當晚透過個人 Instagram 帳號發布限時動態質疑選務人員以投票箱「夾層」作票：「我輸的起，但因為做票才輸我真的無法喔⋯」。隔（14）日再發布限時動態宣稱上一則動態並非質疑「作票」而是「不符合開票程序及諸多開票錯誤」，並追加「有沒有做票 我們已經無法查證」說法，影射作票存在的可能性。再隔（15）日則發布限時動態宣稱「沒有全程錄影設備」「觀眾無法有查證權利」，並宣稱自己「從頭到尾也沒轉發」關於「作票」的影片。（限時動態皆已刪除或失效）
• 網紅「小哥哥艾里」「阿華田的美食日記」在投票日（13 日）當晚於柯文哲官方 Instagram 帳號的動態分別留言「我們能接受輸 但不能接受被做票」「刷了好多做票灌票影片」（留言皆已刪除）。
• YouTube 頻道「Jason Lee in Taiwan 李源生」長期發布開票、選務相關影片，選後也持續傳播。
• 粉專及 YouTube 頻道「邏輯思考 有一說一」於選前即持續發布多則「作票」陰謀論貼文，包含影音「證據」，包括「1.7 萬個票箱，都有我的人？ 超級電腦 票箱做票？」、「真的假的⋯作票？」、「從大黑包拿出總統票」、「侯友宜助蔡英文作票」，稱自己「沒有質疑作票」而是已經確定「就是作票」，並否定台灣是民主國家。
• 網路節目「葉式特工」粉專於投票日次（14）日發布貼文宣稱「藍綠做票一家親」，製造民進黨、國民黨聯手「作票」的陰謀論。
• 網紅「反骨男孩」YouTube 頻道於投票日次（14）日發布短影音，團體成員扮演唱票人員、計票人員畫計對象和唱票不一致的諷刺影片，影射開票過程不公正。

LINE 群組人工觀察：民眾黨群組「作票」討論熱度最高，主流意見從「作票」到「沒有作票但需要檢討開票瑕疵」

• IORG 研究院人工觀察的 15 個跨黨派 LINE 群組之中，有 9 個群組提及「作票」，包括群組 3 4 5 7 8 9 10 11 及 13。
• 觀看數最高的 YouTube「作票」影片是「比特王」的「這不是作票！什麼才是作票？」影片，出現在群組 4 7 8 9 11；該影片在群組 4 裡引起多個使用者共鳴，其他使用者接續分享其他「政府作票證據」，例如「台南開票有夾層」「侯友宜票數越開越少」；該影片在群組 7 8 9 裡引起多個使用者共鳴，認為這部影片是「作票證據」，雖然無法影響選舉結果，但已影響選舉公正；該影片在群組 11 裡未引起後續討論。
• TikTok「作票」影片「台南開票有夾層」（原始影片已刪除）出現在 6 個群組，包括群組 3 4 7 8 9 10，傳播最為廣泛。該影片在 6 個群組裡皆引起討論，訊息發出的當下，多數使用者的回覆意見皆認同該影片是「作票證據」。
• Cofacts 平台上查詢次數最多的「作票」LINE 謠言是「中選會公布候選人得票數與投票人數不一致」，時間區間內獲使用者查詢 396 次。謠言同時出現在群組 9 及 10：群組 9 裡由使用者懷疑訊息內容真偽，引起討論，多數意見認為訊息內容不可信，因為計算明顯錯誤；群組 10 裡有使用者懷疑訊息內容真偽，但沒有引起後續討論。
• 出現「作票」相關訊息的 9 個 LINE 群組都在投票日當天（13 日）有比較多的相關討論，後續熱度下降，接受選舉結果逐漸成為各個群組的主流意見。
• 相對而言，民眾黨支持者群組「作票」討論熱度較高，主流意見由「作票存在」「影響不了結果但過程有瑕疵」轉變為「沒有大規模作票」「開票流程瑕疵需要檢討」；國民黨、統促黨、無黨籍相關群組討論較少，即使有人持續分享作票相關訊息，也未引起相關討論，且曾出現「難以大規模作票」的反駁意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