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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壞民主故事,建立對威權的認同
黃兆年以報告中的個案舉例,認為中國透過「說壞民主故事」來凸顯民主政治的缺點,用反向角度企圖影響民眾認知,認為威權體制,或是中國模式,比民主政治來得安全、有效。
至於中國為什麼採取這個手段來操作,而我們又該以什麼方式來因應新型態的資訊戰?黃兆年以資訊的「來源」、「傳播」,跟「接收」三個面向整理,首先他認為在這三個環節中,最大共通問題就是:在地協力者。
他再進一步說明,在地協力者可大致歸納成兩種,其一是「中共的在地協力者」,此種通常會有明確具體與中國的資金往來,或是指揮關係,這類協力者,通常會分佈在「來源」和「傳播」;另一種是「無特定利益驅使的在地協力者」,可能單純因為政治意識形態不同,情緒受到激化,而去做傳播訊息的動作,較多分佈在「傳播」與「接收」。
來源:規範禁止、資訊透明
將協力者的樣貌歸納出來之後,黃兆年針對不同的在地協力者,提出個別處理方式建議。首先「來源」他歸納兩種作法:一種是禁止,例如《反滲透法》,透過法律規範禁止收受中共資金、接受中共指揮等特定行為,短期可達到嚇阻效果,但長期可能出現鑽漏洞等規避的可能性;第二種,就是將資訊來源透明化,透過規定與鼓勵可能的在地協力者,去做自我揭露,把背後的資金來源或資訊來源透明化,「我覺得這是比較積極正面的方式,也可長可久。」
以同樣受中國資訊戰影響的澳洲,在去年實施「外國影響力透明度計畫法」(Foreign Influence Transparency Scheme Act),內容包含外國人有義務登記政治遊說,將活動種類、目的與資金來源等資訊透明化。黃兆年以澳洲為例,在法案通過之後,有許多前朝官員紛紛辭掉和中國組織相關的工作,避免自己被認定為代理人,「某種程度上,透明會比禁止來得有效、powerful」。
傳播:課責;接收:判讀
再來談到「傳播」,此階段黃兆年認為重點處理方法是「課責」,讓特定或非特定的協力者,尤其是具有傳播功能的媒體角色,落實事實查核,提供公民社會公正、多元的資訊,盡到本該擔負的社會責任,實現更完整的新聞自由。最後,「接收」資訊者即為一般閱聽大眾,這個階段需著重在民眾的「賦能」(empowerment),建立個人的媒體識讀、資訊判斷能力。
社會信任、包容是永續解決之道
上述因應方式,主要是制度層面的考量,但在黃兆年的觀察中,文化中潛藏的心理因素,才是資訊操弄得已發揮影響的關鍵。在當前社會,彼此信任與包容相對不足,少數立場的人容易在輿論弱勢的情況下,找不到歸屬感,這時若看到符合內心立場的訊息,即使資訊不正確,也會選擇相信、傳播,黃兆年認為,這是最根源的問題。
因此,讓社會更包容,促進不同立場間的對話,每個人能從中找到認同感與歸屬感,就不需要藉由傳播假訊息,來滿足心理需求。黃兆年相信,比制度層面的管理,這更能夠永續、和平的解決台灣面對資訊操弄的問題。